今天读了迟子建的《蚊烟中的往事》,心中一阵阵关于童年的回忆也翻涌起来。忙里偷闲,就小小仿写一下,顺便记录一下自己的的童年。
想起小时候的夏天,记忆最深的还是每个暑假在奶奶家中早饭香味。那时,总觉得夏天的早晨来得很早。天刚蒙蒙亮,外面树上的蝉就开始了它们的合唱,急躁又响亮,像是在催促着人们快些醒来。
每每早上被蝉鸣叫醒的我,便会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,趿拉着拖鞋,迷迷糊糊地走向客厅。途中路过厨房,便能看到奶奶忙碌的身影在灶台前晃动。她总是起得很早,为一家人准备早饭。
洗完脸,人清醒多了,我就坐在小圆桌上等着开饭。奶奶做的粥,是加了猪油和碱的,碱能让稀饭更加黏稠,吃起来格外得香。除了稀饭,奶奶还会准备一些腌豆角和生姜,给全家人当下饭小菜。豆角和生姜都是她自己腌制的,她会把新鲜的豆角,仔细地洗净,然后切成小段,放入一个干净的坛子里,再加入适量的盐、花椒、八角等调料,再倒入一些白酒,密封起来。经过一段时间的腌制,豆角变得又脆又咸,带着一种独特的香味。而腌好的嫩姜片,吃起来有一种微微的辣味,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,反而有一种清爽的感觉。
当然,最让我期待的,还是奶奶煮的咸鸭蛋。奶奶有一双充满魔法的巧手,她会用盐和黄泥将生鸭蛋裹起来,放在一个角落里腌制。然后,她会掰着手指算日子,到了能开封的那天,外婆就会将腌好的咸鸭蛋拿出来,一个个洗净,放入锅中煮熟。煮好的咸鸭蛋,外壳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色,敲开来一瞧,蛋黄则是油汪汪的金黄,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。奶奶会将咸鸭蛋切成两半,放在大大的盘子里,流出油来的蛋黄,香气四溢。我最喜欢的就是用筷子蘸着那流出的油,放进嘴里,香喷喷的。
就这样,奶奶凭着一己之力,让夏天的早饭变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。每当早上,一家人围坐在小圆桌旁,都会有说有笑地早饭。插不上嘴的我,则幸福地埋头苦吃。我会用勺子使劲儿搅动着热气腾腾的稀饭,让那黏稠的稀饭在碗里打着转儿,然后轻轻吹一口气,吹散那股热气,再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。当带着一丝丝猪油的醇厚的米香在嘴巴里蔓延开来时,我会再夹上一根腌豆角,放在嘴里嚼着,那脆脆的口感和咸香的味道,与稀饭的软糯相得益彰。而最爱的咸鸭蛋,我一定是留到最后才吃,爷爷会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半个咸蛋黄让给我,让我一次吃个够。
时光匆匆,一晃几十年。曾经夏日的早饭和疼爱我的爷爷奶奶,早已离我远去,但每当想起这段往事,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,成为我心头一个永远记挂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