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,月朗星明,寒风凛冽。旗杆与绑缚红旗的铁丝在冬风的乱力作用下,不断碰撞出清脆又毫无节奏的叮当声,凌乱着在他乡工作着的人心。
其实,什里店和广宗,就导航中与我家的距离而言,相差无几,只不过,一个属于邯郸,一个属邢台。只分属地这两个字的区别,就足以让我觉得自己背井离乡了。
这熟悉的叮当声,此时此刻成了带有魔力的“乡音”,似乎带我穿越了时空,回到了故乡邢台。因为这声响,我在大葛寨听过,在广宗听过,在邢临听过,在邢台听过。
我似乎回到了邢临的某站,熟悉的寒夜,熟悉的冷风,熟悉的宿办楼,熟悉的岗亭,还有熟悉的班车,似乎会在每日到点儿时,出现在我的面前,接歇班的人回家。只是,再见知何日?
这熟悉的叮当声,如今却成了远方的家长对游子的急切呼唤。这一刻,我清晰的明白:即便故乡成了疫区,也仍旧是我心底最深的眷恋和最想要奔赴的地方,这就是乡愁了吧。而我的乡愁,因为不确定的归期,又增添了几分愁。
乡愁,真像个懂事的孩子,从不在人忙碌的时候过来搅扰,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无声的陪伴着无眠的游子。通常越是懂事的孩子,就越容易惹人心疼,一如此刻的乡愁。
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原来,这是古今所有背井离乡之人,最为深切的共鸣。